“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因歌曲《小白杨》的传唱而享誉全国的小白杨哨所，如今依然屹立在雄伟绵延的新疆塔城地区裕民县巴尔鲁克山下。
1962年，塔斯提边防连在这里建站，第一批边防官兵靠肩扛、背驮、手挖，在荒山野岭上建起了第一批营房。1982年，战士们在干旱和风沙等恶劣条件下，成功种活第一棵白杨树。
哨所栽种小白杨
小白杨哨所原名为塔斯提前哨，隶属新疆军区塔城军分区。1962年8月，塔斯提边防连的战士们在荒山野岭上建起营房，因环境恶劣，这里几乎寸草不生。哨所官兵坚持年年种树，却由于缺水、风大、土质不好，总是留不住一片绿色。
1980年，19岁的锡伯族青年程富胜应征入伍，来到塔城塔斯提边防哨所驻守。当时，哨所条件极其艰苦，漫山遍野一片荒芜，见不到一点绿色，既不通电，又严重缺水。1982年春天，程富胜第一次回家乡探亲，将哨所周围的环境及官兵卫国戍边的故事讲给母亲听。母亲鼓励他在部队好好干，别想家，为了激励儿子安心戍边，母亲特地挑选了10株白杨树苗，让儿子带回哨所栽种。她嘱咐儿子，一定要像白杨树一样扎根边疆。
那时交通不便，程富胜带着树苗在路上走了4天，回到哨所后，他和战友们小心翼翼地把树苗栽在房前屋后，并轮流从10多公里外的地方背来黑土。从那时起，要到1公里外挑水用的战士们，刷牙不用牙膏，洗脸不用香皂，用省下来的水浇灌树苗，还为树苗垒起了防风墙。即便如此，由于当地严寒风大、干旱缺水，小树苗还是相继死去，只有离哨所最近的一棵小白杨顽强地活了下来。从此，哨所有了绿色。这棵树与官兵一同成长、一起站岗，给边防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带来一片生机。
军旅歌曲《小白杨》广为传唱
小白杨日夜陪伴着哨所官兵，一位战士由白杨树联想到一代代官兵无私奉献，为了祖国的安宁，默默无闻坚守在祖国的边防线上，于是借景喻人，在哨所的黑板上写下了一首诗。1983年，原总政歌舞团创作人员到边防部队和边疆采风，著名诗人、词作家梁上泉随部队文艺创作人员先后到新疆和内蒙，被边防军人的守边事迹所感动，满怀深情写出了《小白杨》歌词，作曲家、原总政歌舞团的板胡演奏家士心为歌词谱曲。军旅歌曲《小白杨》就这样诞生了，它以形象的比喻，歌颂了为祖国奉献青春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也歌颂了他们卫国戍边、无私奉献的精神和意志。
1984年的“八一”建军节，在中央电视台举办的庆“八一”文艺晚会上，军旅歌唱家阎维文第一次演唱《小白杨》。1985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阎维文把它唱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小白杨哨所也随着歌曲优美的旋律闻名全国。此后，小白杨就成了戍边军人的象征，小白杨哨所则成了边关将士的精神家园。随着歌曲的传唱，小白杨背后的故事传遍全国，“小白杨”也成为一种精神，深深影响着祖国各地的边防军人。《小白杨》的歌声召唤五湖四海的年轻人奔赴边疆、走进军营。因为一棵树，成就一首歌；因为一首歌，让一种精神成为人们共同的追求。
走近小白杨哨所，大门外书写着一行大字“卫国戍边无私奉献”，后院那棵著名的白杨树，高大的树干上写着“小白杨守边防”几个红色大字。每年新兵入伍，连队干部都会带他们到小白杨哨所宣誓，讲述小白杨的故事。老兵复员时，连队都要在小白杨哨所举行军旗告别仪式，并把仪式连同小白杨哨所的生活点滴刻录成光盘，发到退伍老兵手里。这，无疑是战士们记忆深处的珍藏。
2002年5月，塔斯提哨所被正式命名为“小白杨哨所”，到哨所采访、参观的人络绎不绝。2003年，小白杨哨所前移，原来的哨所被改造成红色教育基地和国防教育示范基地，每年有数万人前往参观。如今，那颗小白杨已长成参天大树，傲立边关，它见证着几代边防官兵的忠诚，无私，见证着祖国边防巩固日益强盛的历程，它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像小白杨一样扎根边防的人民战士续写戍边新篇章。
2004年，中国电影艺术家采风团和心连心艺术团先后来到小白杨哨所，著名歌唱家阎维文还在这里演唱了《小白杨》，唱了20多年《小白杨》的他终于亲眼看到歌声中的那棵“小白杨”。2011年12月9日，在小白杨哨所，阎维文和当年种下那棵小白杨的老战士程富胜第一次相遇，他们互相拥抱，激动得泪流满面。
小白杨的精神深入人心
程富胜因为是《小白杨》歌曲的故事原型，在连队成了“名人”，加之工作努力，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19岁入伍，在部队服役18年，1997年7月转业回家，先后在乡镇财政所、水管所工作。保家卫国的戍边生涯成为他人生中最宝贵、最自豪的经历。
回乡后的20多年里，程富胜几乎每年都会抽时间回到老连队，给一批又一批的战士讲当年的经历。他还走进学校和工厂作报告，鼓励大家要像小白杨一样，扎根在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2006年，程富胜陪同母亲回到哨所，在白杨树的对面种了一棵小松树。两棵树相对相望，一齐陪伴着哨所的官兵驻守在边疆，保卫着边疆。
在程富胜的家乡——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扎库齐牛录乡，当地政府用“小白杨”的感召力开展红色教育。程富胜的旧居被改造成小白杨戍边文化纪念馆，当地老百姓还自发成立了百余人的“小白杨合唱团”，经常参加县、乡组织的各类活动，为基层群众演唱爱国主义歌曲。此外，乡政府还成立了一支由80多名干部职工组成的“小白杨志愿者服务队”，积极参与乡村环境卫生整治，帮扶慰问困难群众、照顾老人。
如今，昔日的“小白杨”长成了高达近40米的参天大树，成为一代代人扎根边疆、无私奉献的象征，成为边防文化的品牌，其中蕴含的“忠于祖国，扎根边防，甘于寂寞，无私奉献”精神，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在这里续写忠诚戍边的光辉篇章。
（作者单位：自治区党委党史和文献研究院）
